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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jian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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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黄昏的伤感

 
暮云四合,落日融金。远处的青山黛黛,一列火车从阳台的外沿开过。进屋,关上门。光线朦胧昏暗,夜的气息丝丝地逼了上来。南国冬日的黄昏,有苍凉,有孤寂,还有入骨的感伤。

  诗歌中,黄昏总是一个诗意的名词。那里有落日染醉,有夕烟斜起。有乌雀归巢,有牧笛唱晚。黄昏时,行人收了旅思,劳者放下荷担。享受一天里唯一的悠闲、安谧时光,人的心情,此刻最是愉悦。

诗歌中,黄昏也是一个浪漫的名词。因为乌金西坠,玉兔东升,日月的交相辉映,有了阴阳相济之美。于是有了“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有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对自然的细腻情致,对情人的热烈等待,染红了漫天的霞光。

  只是更多的时候,黄昏是一个伤感的名词。因为黄昏意即光明即将消失,黑暗即将统治世间;黄昏意味着一天的即将终结,生命又蹉跎去了一天。于是目睹落日的余辉,难免要有嗟怀,面对黑暗的逐渐拢合,也就有了无奈的心情。逝者如斯的感叹,观流水可以心得,观天象也可感怀。更若在这时节,添上愁苦风雨,如陆游笔下的“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或是添上满地落花憔悴,如林黛玉的“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或是添上多情人逢离别,如柳永的“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或是客思羁愁,如李清照的“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那么难免会生出许多的喟叹怅惘,乃至“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样的沉痛心怀。

只是我的心情,非干病酒,不是悲秋,无关离别,没有客愁,只是因为光和影的变化,还有记忆深处的往事侵扰。端坐在屋里,看着阳光的影子一点一点地从窗台上退却,光明一层一层地淡薄了下来,人与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深地融合在了一起,直到外人分不清何者为人何者为物。人的心,也就渐渐地靠拢于物的冰凉,凝固于墨色,僵然于黑色的定姿。于是乃至连叹一口气都不想,只是想让自己静静地坐着,仰着,坠入往事里,坠入一种子虚乌有的幻感中。黑色,往往让人更阴郁。但人却容易沉迷进去。是因为在子宫中的那一段黑暗温暖回忆吗?不知道。只知黑暗可以让人将好地将自己掩藏起来。因为掩藏,所以可以更好地泄露心事。于是光和影的漂移,牵动了人的思绪漂移。很多时候都无意去开灯。就好象童年的时候,总喜欢捧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安静地读着。夕阳将它的余辉一点一点地从人的身上收走,书里的故事一点一点地倾拢了上来。于是,天地之色,消融进了薄薄的一册书中。心情,跨越了历史古今,陷入了无往无今的恍惚之中。直到暮色薄得再映照不出书中那一个个小黑字的清晰含义时,才收拢起书,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青山,头顶上的天空。思想,被书中的情节所牵引,飘得很远很远。书中天上,光明与黑暗的交替,死亡与诞生的厮杀,在幼小的心灵,投下淡淡的影子,也存留下了一块奥秘的天空。这些的影子,这样的天空,都禁受不起光的映射的,注定只能生存于黑暗之中,如蝙蝠一般。一旦开灯,所有的沉思与迷离都消失。当你看清了现实的世界时,你心中的那一个神秘世界,就只能隐匿起来。

再长大了些,黄昏就开始与离别牵扯在了一起。中学时开始了住校生活。每个周六的中午雀跃着坐上了归家的班车,每个周日黄昏时,又恋恋不舍地在妈**陪伴下,守在公路边拦下去往县城的班车。那一个岁月,对于光线的迁移最为敏感。每次周日的傍晚,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就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因为知道离程在即。而坐在回城的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与光线同时变幻,从红色的黄昏跌入至黑暗的夜色,从农屋过渡到矮山再到县城的灯火阑珊,人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与脆弱。于是知道那车载走的,不仅有家的距离,还有生命的距离,渐行渐远,再望不见家里屋顶上的那一抹残阳余辉,再见不到少年中的那一个自己。直至今天,那车仍在不停地开着,穿过黄昏的落日,穿过黑夜的灯光,穿过清晨的露珠,穿过中学,穿过大学,穿过纯真,穿过感动,冲入都市,冲入世俗,一直冲到如今沉浸在黑暗中敲字的我。但我知道,这永不是终点站。这车还要继续行驶下去的,死亡才是其目的地。这中间,没有回程的路线,我所占有的,只是车窗外掠过的景色。于是我敏感光和影的变化,因为这将影响到我所看到的景色。我可以喜欢将自己掩藏入黑暗中,但却不能容忍我的风景,湮没在黑暗中,只露出一个嶙峋的轮廓。

所以喜欢黄昏,因为那里有成熟的光和影,而离彻黑暗还保持着距离。温和,是生命成熟的温度,也是生命成熟的高度。所有的风景,在夕阳的笼罩下,都是清晰而有温婉,柔和而富有美感。只是还忍不住地要去有伤感。因为懂得欣赏黄昏风景的人,多半是脆弱,而且有夜的影子坠于心间的人;因为知道所有美丽的光和影,都将很快地消融于黑夜中;因为明白,留恋片刻即逝风景的人,多数是害怕失去的人,只是生命中,有谁能够阻挡得住失去,就好象谁能够阻挡得住那一列行进中的班车?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所有的伤感,不外如此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两个心,两座亭,两片真情;
东西风,交织泪,生死相随;
南北路,不同走,天涯两分;
我怀抱,你依偎,真爱相随!
顶端 Posted: 2006-10-15 12:08 | [楼 主]
228ljj32
党的花朵,党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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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0-17 13:42 | 1 楼
飞舞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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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是一天的结束
黄昏的美却让人收拾心情
享受这一刻——宁静的美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顶端 Posted: 2006-10-17 14:49 | 2 楼
l6325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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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好啊
顶端 Posted: 2006-10-17 15:32 | 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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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曾经的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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