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和水

馨仁

曾经，水温柔地偎依在石头的怀里，深情地凝望着石头，说：“做我的男朋友，好吗？”石头拒绝了，水无奈地随着河流伤心离去。多年后，水不知流经了多少湖泊和海洋，被蒸发后变为雨水又融入了当年的河流，她夜以继日地向前奔……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当年的石头揽住了她纤柔的腰：“做我的女朋友，好吗？”而水，一阵默然，她无语，顺着河流，她转身离去……

石头和水的故事，就像男孩和女孩的故事。
男孩和女孩是一对好朋友。男孩，清俊执著；女孩，娟秀而有灵气。女孩自幼喜欢石头，而男孩的网名就是石头。他们都疯狂地迷恋着BEYOND。中学时代，他们一起学习，共同玩耍。他们会为一个问题各抒己见，争得面红耳赤；会为了解出一道数学题一起熬完整个中午却忘了吃饭；会为了减缓学习压力，放松心情而一块绕着大操场跑得大汗淋漓……春日里，他们一起爬山采野花；炎热夏天里，在茂密树林中，有他们漫步的身影；秋天，飘满稻香的田野里，总有他们的欢声笑语……
周末，他们会抛开学习的紧张和城市的喧嚣，一块出去聆听BEYOND。
在温和的阳光下，在安静的河流旁，收音机里传出BEYOND激昂奋进的乐声。男孩静坐在收音机旁，微笑着看着蹦遍满河岸捡石头的女孩，女孩稚气的脸上冒着细细的汗珠。女孩把捡回来的石头一股脑儿摊在地上，男孩挑出特别精致的留作他们共同的收藏。纯真的生活里写满了温馨和幸福。男孩给女孩起了个他喜欢的网名：水。
后来，男孩考上了一所省外的大学，而女孩留在了家乡的一所高等院校。遥远的空间距离似乎给温馨的感情增添了几分忧伤和无奈。但是，再遥远的距离也阻挡不了心灵随岁月的茁壮成长和热切渴盼与追求的激情膨胀……
一天，男孩收到了一个来自家乡的包裹，沉甸甸的——是他和女孩共同珍藏的一枚枚精致的石头。女孩在电话里轻声说：“石头，做我的男朋友，好吗？”男孩在电话的这头，攥紧了一把石头，良久，艰难地说：“对不起，我不能……”
“为什么？”女孩几乎哭了出来。
    “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不想在自己还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的时候接受……”
    “我可以等！”女孩脱口而出。
“可我拿什么来承诺？”
    ……女孩的泪，无声无息地滑落，男孩再说了什么，女孩没有听进去。静谧的午夜天空，冰冷的话筒，男孩的坚定回答……尽管女孩一直坚持着，可最终也只留下了心碎的疼。
躺在床上，女孩强忍着不哭出声，任泪水肆意流出；上网，刚瞅见桌面的QQ快捷图标，泪珠就开始在眼里打转；偶尔在校园里听见一首BEYOND的歌，她就心如刀绞，热泪直流……度过了多少美丽快乐的时光，曾经多么温馨幸福，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女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塞上耳塞，一整天地听BEYOND，然后拼了命地学习，做兼职……她把自己的计划安排得满满的，惟恐留下一点点空隙让伤心趁虚而入。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对BEYOND再没有了异样的感觉，有的只是它原有的最本质的执著向前、不断追求的激情鼓舞。在女孩的世界里，更多的是灿烂的阳光，她变得更优秀更耀眼。在学习和工作的领域她如鱼得水，穿梭自如，还慢慢学会了平静地祝男孩快乐和幸福。
……
多年后，他们重逢。当年清俊执著的男孩更多了几分成熟，女孩漂亮的面容上增添了迷人的气质。漫步在当年安静的河畔，两人若有所思，一路无语……突然，男孩握住了女孩的手，将一枚精致的石头放在了女孩的手心，满怀期盼地对女孩说：“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女孩看了看手心的石头，笑了，笑得很平淡。随后，走向了河边，摊开了手心，轻轻将石头放入了齐岸的河水，转身平静地看着男孩，微笑着 ：“石头和水，都已成为过去……”

水和石头，或许总是不能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