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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依寒

心情驿站|肆文败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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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摇椅上的小憩

??难得的一个寂静的礼拜天，没有电话、没有朋友相约也没有客户拜访。终于可以静下来，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拿起翻看了几遍也没有看完的《狼图腾》。
　　午后的冬日，暖融融的，不一会双眼朦胧，睡意渐浓，精力已不能集中，思想已开始放飞。
　　翻开中学时代的深刻记忆，总是首先出现一条河的名字。她叫燕子河。燕子河是我们礼县一中学子魂牵梦绕的河，是这个百年名校的骄傲。曾经，我把糊涂的爱奉献给她，把年少狂热的向往寄托给她，把自作多情的忧伤丢弃给她。
　　她紧挨着我的校园，校园偎依在她的南岸；河水青波涟涟，两岸古树参天，芦苇绵绵。河堤平整宽敞，向阳一面的护堤，拾阶而上，天然地形成一个阶梯教室和休闲的地方。学子晨读晚习的身影，在晨曦中变成金黄，在晚霞中延长。在这里我们有迷惘，但更多的是激扬；憧憬着未来，畅谈着理想，放声歌唱，仿佛那悠扬的歌声还在耳边回响。夏日我们在这里戏水游耍，冬天我们在这里溜冰滑雪。燕子河，是你给予我们营养，见证了我们的青涩，陪伴着我们成长；在这里我们飞扬，飞向祖国的四面八方；我曾问过同学，他们与我一样，时常梦饮燕子河水，倘佯在柳树成荫的河堤上。
　　记忆中有段日子，我曾经常徘徊在河堤上，长时间的坐在河边的苇子里。其实数学、物理是我的长项，我曾参加过甘肃省第一届中学生物理竞赛，并取得良好的成绩，应该在理科、工科上有所发展。青春的涌动、情窦的初开，使我偏爱上了文学。刚刚打倒四人帮，学校也开放了图书馆，这段时间，我知道了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契可夫、普希金，被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感染而泣，被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震撼；认识了莎士比亚、雨果、大仲马、小仲马、巴尔扎克、司汤达，为莫泊桑的“羊脂球”而悲哀，为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对罗切斯特的爱而忧伤。我如饥似渴的拜读中外名著，游弋在文学的海洋里。时光就这样在不经意中流淌，多重的爱好使我一事无成，反而变得多愁善感。
　　已过40岁的门坎，不再年轻了。亲历中年，才敢翻开青春的记事本，　Time is a river with no banks，时间是一条没有岸的河。这是一位画家给他作品的命名。我倒觉得符合我现在的心境，不见了20岁或者30岁的容颜，所谓的时光不能倒流，但那又怎样呢？如今，已过40岁的我，安逸地翻嚼着年轻时的苦涩，越嚼越有味道，似乎嘴里嚼着一根甘草，先苦后甜，而且是越来越甜了。
　　同学相约，相聚2008。那时站在燕子河畔，将洗尽我远征的风尘，依稀的英姿犹存，更多几分成熟和自信。
　　多么自在舒适的45岁啊，多么充实美妙的45岁啊，我踏实地躺在45岁的摇椅上，再度聆听燕子河流出的旋律，有圆舞曲的轻漫，有小夜曲的婉转，但更多是伴随着进行曲的铿锵……
　　　　是的，时间是一条没有岸的河，中年的我不是依然有着年轻的思绪和摇曳的倒影吗，是不是岁月长了尾巴，青春插上了翅膀，我又重新回到了热血澎湃的季节？或者，我不曾老过，我只是路过这里，以优美的姿势躺在这舒适的摇椅里，小憩。